【CA】The World Ends on Saturday 世界在周六灭亡 2-3
主CA 存在咖啡女同组 剧情向预计5W完结
红白门牌50413645 食用愉快
To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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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穆里尔换下了她刚到地球上时穿的全白治安官服，她从附近好心的人类和店里的书籍中得到了不少有关于人类如何着装的提示，尽管她并不完全了解人类稍显复杂的时尚观念和交际礼仪，但是穆里尔仍然认为自己与这里的环境融合得实在是好极了。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克劳利突然到访的那个上午。
书店的平静被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打破，穆里尔放下手里比室温热不了多少的红茶，正式接受书店之后还没有招待过客人的37级天使急切地压了压翘起的发梢，在赶到门口的几步路上施了个让衣物上不和谐的褶皱消失的小奇迹。
“你好你好你好！”
克劳利双手扶着门框，合体的西装敞开在身体两侧，像一只正在发怒的鸟类冲着穆里尔发出警告性质的鸣叫。
“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进不去了？！”
他红得过分的头发比往常杂乱许多，在克劳利蛮不讲理的怒火中根根分明地颤动示威，他吐出已打好腹稿的两句话，墨镜后竖直的瞳孔在聚焦于穆里尔身上的瞬间僵直了那么千分之一秒。
“欢……嗯？恶魔克劳利先生？”
穆里尔咽下准备说出口的欢迎词，她还没有接到天堂对于驻地球联络点（亚兹拉斐尔走了之后，这里不再是独立大使馆了。）的指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恶魔克劳利上门这件事情。
“我说，为什么我进不去了？他就算走了这还是亚兹拉斐尔的书店，该死的，这是我们的书店！”
克劳利低头让墨镜滑落了一厘米，金黄的蛇瞳现在直视着穆里尔因为紧张瞪大的双眼。
“噢……”穆里尔的声音不自觉颤抖着，她好像闻到了硫磺的味道，克劳利真的有点吓到她了。但是穆里尔拿出了面见大天使时的勇气，握着铜制门把的手收紧。
“你不能进来！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的书店了，没有邀请任何一个恶魔都不能进来，恶魔……克劳利先生。”她的声音逐渐缩小至一个连她都几乎听不见的尾音上。
“看在上帝……撒旦……呃啊……看在亚兹拉斐尔的份上，让我进去。我的呃，我的盆栽植物还在里面。”克劳利放下一侧手臂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话语间隙从喉咙里挤出愤懑又颓丧的闷声。
“噢！”穆里尔的眼角放松下来，这位恶魔先生是要拿回他珍贵的植物，而不是要进攻天堂在地球的联络点，这可能要另当别论了。
“你们怎么在门口站着说话？我端来了姜茶。”玛姬从克劳利身后探出头来，金发姑娘展现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抬了抬手上放了三杯热气腾腾姜茶的餐盘。
“玛姬？啊……我应该欢迎人们进来，进来吧！”穆里尔匆忙扫了克劳利身后一眼，侧身敞开书店的半扇门，也露出一个略有些不自然的微笑，她低头扫视自己的脚尖，看见一双男士皮鞋跨进门框，然后是一双女式平底鞋停在自己面前。
玛姬压低声音在她身边问了一句。“怎么了？”她显然看到了他们在门口对峙的一幕。
“没什么。”穆里尔匆忙否认，抬头却看见玛姬正在向着克劳利的背影示意。
穆里尔疑惑了一瞬间，然后理解了这是人类社交时候会出现的“打暗号”的小动作，通常说出的话都是围绕着被“暗号”的对象进行的。
“他……呃……不能……我是说斐尔先生不让他进来。”
玛姬的眉头瞬间皱起来，她重复了一遍穆里尔的话。“斐尔先生？不让他——他！进来？斐尔先生在这？”
穆里尔赶忙摇头，撒谎并不是她的强项。
她余光瞧见先进来的恶魔克劳利已经摘下了墨镜，正站在亚兹拉斐尔经常坐着的扶手椅前，盯着自己刚放下的红茶。他好像根本没有注意门口正在发生的对话，恶魔指节分明的手搭在椅背上，上午的暖阳透过伦敦的云层和街道落在他身上，克劳利的轮廓被镀上光圈，穆里尔突然想起眼前的恶魔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曾经是一位天使。
3
三杯冒着热气的姜茶和一杯已经维持在室温的红茶一起挤在茶几上。
穆里尔在双人座椅上坐得腰背挺直，玛姬在她身边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克劳利窝在扶手椅里整个人散发着某种爬行动物的气质，将自己的手脚尽可能盘在一个相对紧凑的空间里，墨镜又回到了他脸上。
穆里尔觉得自己作为这个空间的新主人应该先说些什么打破现在这令人不适的沉默，但是她左右张望了一圈也没有想到有什么现在能谈论的话题。
玛姬免除了她的为难。
“所以……斐尔先生走了是吗？去度假？”金发姑娘端起面前的姜茶抿了一口，眼神却是看向穆里尔，穆里尔隐约感觉对面恶魔的眼神同样移到了她身上，克劳利抬起了一边眉毛，像是想看她到底如何解释。
“是的！斐尔先生决定度长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回来，可能要几百年……不，几十年。”穆里尔紧张地笑笑，一手一杯茶将两杯不同香味的液体凑到鼻子正下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人类，她不确定亚兹拉斐尔还会不会回到这里，但是那位亲切的天使先生非常喜欢地球，他应该会回来的。
克劳利听见她的答案，鼻腔里挤压出不满的哼声。
玛姬转头看向克劳利，她没有直接拆穿这个奇怪的谎言，而是好奇克劳利对此的反应。在她的印象里斐尔先生不是不告而别的人，她担忧的是就在她和妮娜找克劳利谈话之后，明显他们之间发生了争吵，然后书店就突然换了主人，斐尔先生也再没有出现过。玛姬的良心不能让她在不知道她和妮娜的行为是否间接造成了让斐尔先生离开他所爱的书店和街区之前睡个好觉。
“说来奇怪……斐尔先生走的那天，我好像听见书店里有争吵声，克劳利先生你当时在吗？”玛姬适时喝了一大口姜茶，以掩饰自己刻意发问的紧张，说到底这样探听别人的私事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
克劳利盯着她看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玛姬提出的问题，又像是完全放空了大脑，由于墨镜遮住了他的双眼，玛姬不太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
“……他说他原谅我，这是什么意思？”克劳利问出了这几天一直萦绕在他脑后的问题。
“什么？”玛姬不确定地问道，她说得很轻。
“你爱上了妮娜，你们没有在一起。”克劳利支起手肘面对着玛姬。“妮娜有她的问题，你们不能在一起，我知道，一些人类的情感伤疤需要治愈之类的废话。”随着他的话，克劳利甩了两圈手腕。
“但是当你们能在一起的时候，妮娜拒绝了你，然后说她原谅你。这是为什么？”克劳利十指交握手肘撑在膝盖上，几乎是越过了茶几与玛姬面对面，他看起来好像是非常真诚地在征求玛姬对于这个假想情景的看法。
“呃……”玛姬被突如其来的设想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金发姑娘的耳垂在听见“爱上妮娜”和“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开始红了。
在她能够组织起语言回答之前，克劳利撤回扶手椅柔软的怀抱，他塌陷在软垫之间，周围是旧书、墨水和他的天使的味道。
“这里闻起来还是一样。就跟三天前一模一样。”克劳利闭上了眼，他的样子让玛姬回忆起一种会冬眠的爬行动物。
沉默再次蔓延开来。
玛姬觉得现在的情况克劳利先生或许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起身拿走了来时的餐盘和自己的那一杯姜茶，茶几上两个形式各异的马克杯被留在了原地，守着一只精致的花纹茶杯。
穆里尔不知所措地站起来，玛姬小声建议她可以去咖啡店坐一坐。有葡萄干蛋糕。她说。你可以看它们一整天。穆里尔犹豫了一会儿，玛姬接着说，妮娜那里还有很多好看的饮料，甚至一些还带着奶油顶。
于是没过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克劳利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