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ce Beth/Beth】Be Running Up That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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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阅部分:
拽下手上染血的蓝色手术手套,Beth盯着自己汗湿的手心,指纹有些发白,她机械性地用指甲刮擦过凹凸不平的表面。
Davin从手术室中探出头来,打断了她的出神。
“你刚刚说到哪里了?你爸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克隆了一个你?”
Beth回头看了他一眼,反应略有些迟缓。
“呃……我这么说了吗?”
她好像看见Davin冲她皱了眉头。
“Beth,或许中午就开始喝酒不是一个好主意。”他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最近没有什么预约,赛马季也结束了,也许你可以……”
“好。”Beth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现在非常想回家喝一杯。
Davin这回是真的皱起了眉。“你还好吗?我是说除了克隆人和星际旅行之外的事情。”
Beth没有回答。她的手指粘上了一些血,在取下手术帽和口罩的同时又将粘稠的动物体液带到了她金色的头发上,Beth往换衣间走去,她已经准备好回家了。
“Beth。”
她听见Davin企图叫住她劝告些什么,Beth突然想起他没说完的被自己打断的那一句话,她转过头来与身后的男人对视。
“我没有喝醉。”Beth看着同事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喝酒。”
“好吧。”男人干巴巴地回答,在她走进更衣室之后原地耸了耸肩。
Beth从诊所开车回家的路上去商场带了两瓶伏特加,她几乎不买这么烈的酒,除非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没劲了,急需一场头痛欲裂的宿醉。透明的瓶身装在纸袋里,塑料贴标从没捏紧的袋口探出头来嘲笑她。Beth有些后悔,她应该拿自己最常买的那个牌子的红酒,周三优惠券六瓶打七折,堪堪够她喝到这个周末。
眼前的红灯亮起,她在线内急刹,身后模糊的骂声追上来。Beth眼皮都没抬,扣下副驾驶的手套箱,从里面摸出一张光盘塞进cd机积灰的扁口。
怀旧的鼓点和合成器音乐塞满了车内狭小的空间。
Beth低头瞟了一眼座椅上的透明盒子,上面除了一个年份什么也没有,这是一盘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时候刻录下来的歌曲拷贝。
1986。
Beth六岁,Rick还有一年离开他的妻女,Bon Jovi发行了日后销量第一的专辑,Whitney Houston赢得了她的第一座格莱美,Queen举办了最后一场演唱会,Madonna的新专辑席卷全球榜单。那是一个属于巨星和摇滚的时代,混合着迪斯科最后的叹息和电子音乐的鼎盛的呐喊的黄金时代。
‘你终于有空出来见我了。’SpaceBeth在飞船前舱盖上摁灭手上抽到一半的香烟。
‘Jerry知道我要见你一直要跟着来,今天他终于被Rick带走了。’Beth裹紧了羽绒服的衣领,圣诞前夕已经开始下雪,现在正是融雪的时候。
‘对不起。’SpaceBeth转过头对着她笑。
‘为什么道歉?’Beth不解。
‘因为我知道你讨厌尝到烟味。’她扣紧她的后腰,将她突然地拉进一个缠绵的深吻。
‘恭喜你成功戒酒90天。’她在这个吻里庆祝她。
她们接吻的时候,她的飞船上就响着这首歌。
这张光盘是SpaceBeth留给她的。
Beth将车停在门口的车道上的时候,车库仍然关着,Rick还在外太空进行着他的冒险游戏,他离开的时候顺便带走了家里剩下的三个人。
在他出门的瞬间,父女短暂地对视,Beth用口型拼出“谢谢”,Rick对着她的方向微微一点头。尽管她不想承认,Rick作为她的父亲,仍然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除了她自己以外最懂她的人。她今天真的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口角,去应付Jerry头脑一热之下的婚姻关系改善活动,或者调解Summer和Morty的青春期斗嘴。她需要的是酒精。
Beth拎着两瓶伏特加走进厨房,将一瓶塞进冰箱,冰箱门打开时门上戒酒九十天纪念的磁贴下滑了一段,摇摇欲坠地扒在金属表面,又在关门的时候轻巧一声掉在瓷砖上。
她撕开瓶口的塑封,咔咔两声之后,铝制的瓶盖躺在地上陪伴着那个纪念品,绿色的90两个数字十分刺眼,Beth想到酗酒互助小组的中年妇女们胸前别着同款式的胸针,她们冲她招手。Beth举起酒瓶喝下一大口。
‘你知道这东西对我们的肝没有好处对吧?’SpaceBeth靠在厨房柜台上,和她交换同一瓶红酒,劣质的香味和酒精从舌面涩到喉咙深处。
Beth瞟她一眼,接过深褐色的玻璃瓶面无表情地灌下一大口,喉咙深处的涩味返上来,她被嘴里剩下一点酒液呛住,SpaceBeth看她笑着咳出来玫红色的液体,脸上也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咳咳……我们什么时候做过对自己最佳的选择?’Beth对着客厅扬起下巴,Jerry正在沙发上看跨纬度有线电视,连续的爆炸声混杂在轰隆的音乐里,根本听不出剧情。
SpaceBeth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做过。’
Beth想起来她是个主动放弃了家庭生活和社会关系的太空酷姐,和自己这种家庭主妇完全不一样。
‘那就只是我没有。’
SpaceBeth直视她的双眼,好像试图从一模一样的灵魂中看出什么来。
‘你可以。’
两人因为这个句子短暂地沉默了。Beth用手背碾压过嘴唇,好像要擦去她苦涩的元凶。
‘我不行。’